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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音樂會演出終於結束了,心底無限的感激有機會可以在國家音樂廳表演。
 
但舞后無痕,這個標題卻在我心中無限迴盪:
人生在舞台上,上上下下,卻似乎什麼都沒留下來。

「人是什麼?」

想起每次在練習時,徜徉在每一個音符中
曲子的調不是優美的,但卻是赤裸裸的真實
一再地撞擊內心,我在吟唱中反覆咀嚼
究竟在追尋夢想和人生的過程中,我們遺漏了什麼......

倏地,猛然驚起──
人是什麼?為何生下來?為了什麼活著?夢想是什麼?
生命為何總是讓人感覺不完整?到底缺乏了什麼?
 
在這邊稍微放著插曲
上禮拜五一練完歌我急忙趕回家參加了隔天阿奏的喪禮,

我隨處走動,發覺房間裡外,茶壺,客廳,廚房,稻田,到處都有阿奏的影子,
這種感覺真怪,好像一切都很熟悉,但卻什麼都不一樣了

不自覺的想起今年過年來拜訪阿奏的情景,那些談話的記憶,淡淡的卻很深刻

我望著那安靜的躺在椅凳上的棺木,有種奇妙的感覺,好安詳,好寧靜,但也好悲傷。
每一幕幕都勾動著我心中隱微的思念

走在送上火喪場這最後一程的路途中,我的心情很平靜
想著這肉身的軀體,即將送入焚化爐裡化成灰了......
我不禁地思索生和死,愛和失去。人死了之後究竟留下了什麼?

Allen Bloom在《走向封閉的美國精神》書中提到
「每一個時代的真相,最能夠透過該時代與人類終極關懷之間的關聯性而發現。」

但當今時代,除了在面臨生老病死的關卡之外,我們和人類終極關懷有什麼關聯呢?
似乎人人都不自覺的被有強烈商業動機的文化商販所提供的商品取代,
吸取了太多市場製造出來的價值觀,開始失去傾聽靈魂的聲音,逐漸的被外在的掌聲掩蓋。


噢,說到這裡,我想推薦前天得到的一張古典樂,是馬勒的《第九號交響曲》
印象深刻的第一樂章,時而優美悠揚,時而驚心動魄,在其中若隱若現地不斷響起地某個旋律,
我思索著,為何聽到這個旋律時,我心底有無限的激動,不知不覺已泛淚了。
搜索之下發現是其《大地之歌》作品裡最後一樂章的「Ewig」的旋律

Ewig,在德文是「永遠」的意思。
整個樂曲中,充滿著那個熟悉的旋律,小提琴和法國號演繹出兩種不同的感覺,
同一個音符,卻同時具有美麗和恐懼,讓我好驚訝。

第二樂章則起先是活潑開朗的舞曲,卻在後面變形成激動而不舒服的的激昂,
讓我想起「紅鞋女孩」的可怕童話故事,那究竟是愉快地跳著舞,還是被舞束縛控制著?

就像在舞后無痕座談會裡,金希文老師提到的一本小說寫道
「我不是要淹死,而是一直游到最後而沉下去。」
 
想著這些生和死的,關於夢想的,關於意義的,關於愛的
似乎名聲阿仇恨阿金錢阿物質阿之類的這些顯得不再重要
但倘若是這樣,心為何總在夜晚之時悄悄地揪緊
究竟被什麼抓著,莫非是缺少了什麼?

一如往常的,我讓自己沉溺在樂曲中,而思緒恣意飛翔
思索著在這個充滿苦難的世界,為何人生在這裡?
眼神疲乏困頓的人群們,為何一直舞個不停,充滿著無可奈何卻又無法停止
而在突然間,私以為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節拍和舞步......
卻無可避免的等待下一次的失望來臨

 
傳道書說到「虛空的虛空,虛空的虛空,凡事都是虛空......
因為世人遭遇的,獸也遭遇,所遭遇的都是一樣:
這個怎樣死,那個也怎樣死,氣息都是一樣,人不能強於獸,都是虛空。
都是出於塵土,也都歸於塵土。」

未來的藍圖真的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嗎?
倘若想起,一出生就註定和死亡如影隨形
每一份生命最後都是同樣的結局
那生命之舞不也是死亡之舞嗎?

人生之短暫,讓我想起了那段旋律:
「Ewig......Ewig......Ewig......」

這內心的呼喚、靈魂的呼聲,有誰願意關上門來傾聽?
在靜默中,我似乎聽見了有個聲音說:「當安靜你的心,因為這是至聖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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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jjh10417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